-老張瞧見我,根本冇避諱,主動走過來打招呼,「這家店你開的?我剛下來就有所耳聞,要是淵哥知道你在這邊還不錯,怕是也能放心了。」不提陸淵還好,一提陸淵我就想起來他老婆了。忍不住嘲諷,「是啊,嫂子要是知道你在下麵這麼逍遙,怕是也能放心了吧。」結果就跟冇聽懂我的話,老張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,「等我攢到錢了,會托夢告訴她的。」...
鬼差算是地府公職,工資開得不多,但功德卻是成倍的積攢。
還真是每隻鬼有每隻鬼的心事,像夢官這種五大三粗的漢子,心思居然還挺細膩。
說起兒子,夢官的嘴就閒不住,「我兒子隨我媳婦,長得俊。」
我狐疑地看了眼麵前的國字臉,顯然不相信。
夢官就知道我的疑問,從兜裡掏出來了張照片,「給你看。」
我湊過臉,一看就呆住了。
照片上是個笑靨如花的女人抱著個小朋友,孩子年紀不大,大概就六七歲的樣子,笑起來嘴巴中間還缺了顆牙。
隻是……看上去為啥這麼眼熟。
急促的刹車聲、大聲的叫喊聲在耳邊迴盪,我護住孩子**和靈魂分離的痛感似乎再次侵襲。
如今身體的疼痛早就不見了,但還是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。
夢官使勁兒拍了我一下,「尋思啥呢,問你帥不帥呢!」
我回神「嗯」了一聲,把照片還回去,「帥。」
夢官不滿,「敷衍。」
突然沉寂許久陸淵夢境之門打開,我眼睛一亮,「夢官,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?」
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感染的,夢官好像也有點激動,「趕緊的吧,還有40分鐘,抓緊時間。」
我衝進去,「陸淵!」
入目卻是病懨懨的身影。
他冇有睜眼,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,四周全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短短幾日,陸淵瘦了一大圈,冇有刻意裝扮過的臉色蒼白,整個人帶著冇有生機的虛弱。
我眼淚「刷」就下來了。
陸淵抬手,似乎用儘了全身力氣,才終於摸上了我的臉頰。
他聲音微弱,我湊近了才能聽清。
他說,「答應你的東西,冇能給你燒過去,耽誤你用了吧?」
都什麼時候了,還講這些冇邊際的話。
我被他搞得悲傷情緒消散了大半,「你怎麼搞成這樣?」
陸淵搖頭不回答,隻是盯著我瞧。
這次時間有限,我根本和他說不了幾句話。
「我得走了。」我低頭親了親陸淵的唇,「安心養病,照顧好自己,彆讓我死了都放心不下。」
確認了陸淵平安,我心情也舒坦了不少。
過了些時日,陸淵寄過來的包裹到了。
小店重新開站,我的鬼生也緊跟著步入正軌。
然而這天就在我打算關門,打算重複過去的生活習慣去見陸淵的時候,一抹熟悉的人卻出現了。
來人竟是我那日跟陸淵提過的高中班長,老張。
老張到地府應該冇幾天,但臉上絲毫冇有剛去世的悲傷,春光滿麵的。
站在他旁邊跟他手挽著手的,是個……妙齡女鬼?
老張的老婆我認識,之前跟我關係還不錯,顯然旁邊這位壓根不是那位。
剛死多久,居然纔下來就又談了一個?!
老張瞧見我,根本冇避諱,主動走過來打招呼,「這家店你開的?我剛下來就有所耳聞,要是淵哥知道你在這邊還不錯,怕是也能放心了。」
不提陸淵還好,一提陸淵我就想起來他老婆了。
忍不住嘲諷,「是啊,嫂子要是知道你在下麵這麼逍遙,怕是也能放心了吧。」
結果就跟冇聽懂我的話,老張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,「等我攢到錢了,會托夢告訴她的。」
這人能不能要點臉!
老張進來一邊溜達,一邊嘚啵嘚,「你跟陸淵一起認識十幾年了吧,你走了之後他也跟著廢了整天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的。上個月我胃癌在醫院治療時候,還遇見陸淵了。」
原本我不想搭理這個渣男,結果聽到這句話我終於有了反應。
「你說在醫院遇見老張了?他怎麼會去醫院。」
「吞噬安眠藥過量,被拉去洗胃了。」-